老潘:玩比赚钱重要的代练员

老盘是中国第一代网络游戏代练。 他从2002年开始代练,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在具体的代练工作上变得力不从心。 2009年,他转行客服,与玩家沟通代练细节。 他是最早从事力量训练的人,也是笔者在采访中遇到的最年长的力量训练者。

代练客服对话框

老潘所在的互联网公司的老板是他当年以代练选手身份出道的搭档。 其他人要么成立了互联网公司,要么开始创业。 他是唯一一个还在从事代练的人。 “每个人天生就有适合什么和不适合什么,我不适合当领导,老张(公司老板)有领导能力。”当时的合伙人老潘说。并成为了他现在的老板。 他对目前的情况表示不满。 不满的感觉,“当年,我们是勾搭上他,一起来到这里的。可现在,我很忙,很难见到他,就算见了,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和老潘的聊天就不那么顺利了。 他坚持说:“聊天可以,但录音就别想了。” 在接下来的采访中,老潘的谨慎不时流#出来,不仅是对我们,也是对他的同事。 整个过程中,他时不时地站起来检查加班的同事是否在听我们的谈话。

网络游戏代练模糊了消费与生产、表演与盈利的界限。 灰色地带的人和他们的故事也是作者最关心的问题。

玩代练比赚钱更重要

在代练工作室调查的76位受访者中,52位代练者是代练群体的核心部分。 在外人的印象中,力量训练师和电子竞技选手一样,需要成为游戏高手,但事实并非如此。 目前代练工作室招募代练者的两个必备条件是学会打游戏的能力和熬夜的能力。 练级选手的身体素质比比赛熟练度更重要。 这也是接受采访的工作室里没有一个女经纪人的原因之一。 另外,如果工作室为个别女训练员单独安排住宿,费用也会不菲。

代练者及其组织者都是数字原住民,其中大部分是90后,也有伴随着游戏一起成长的85后。 力量训练师的平均年龄约为21岁。 他们基本上只完成了高中教育,然后就选择夜店打工。 在他们眼中,力量训练等新兴产业已经取代了夜店工作的传统选择。

力量训练者对力量训练的认同感最强。 他们选择代练的出发点比较简单,就是代练可以边玩边赚钱,而且不像其他传统行业那样需要太多的体力劳动,而且工作环境也比较好。 他们虽然普遍年轻,但工作经验丰富,工厂流水线工作、KTV保安、农场工作、超市售货员、停车场保安等,他们都一致认为力量训练是最轻松、最自由、最快乐的工作。

“与其他工作相比,(代练)很轻松,可以一边玩游戏一边赚钱。” 来自农村的孙兴曾在农场和工厂流水线工作过,但很快就放弃了。 他坦言,太难了。

“不累,挺开心的。这里的工作环境也不错,一年四季都有空调。” 高中学历的顾一嘉,提到代练,一脸满意的说道。

“就算我不做这份工作,我也还在玩这个游戏,这样一石二鸟,真是太好了。” 初中刚毕业就放弃学业的周舟坦言,初中三年期间,他经常翻墙逃学。

“其实代练挺简单的,只要会玩游戏就可以。” 刚工作一年多的吕斌对目前的工作表示满意,并打算介绍自己也玩游戏的初中​​同学。

值得注意的是,培训师中有不少来自农村,有的还是留守儿童。 新世纪以来,农村信息化建设确实使互联网在农村得到普及。 但与城市家庭网络建设的成熟相比,农村信息化、网络化的最大体现就是大量网吧的出现。 与家庭上网相比,网吧缺乏家长的指导和控制。 与此同时,网吧电脑上最受欢迎的内容是电影、电视和游戏。

该经纪人坦言,他第一次接触网络是在中学时去网吧。 特工培训师顾彦甚至表示,“自从和同学去了两次网吧,开始玩游戏后,我初中的最后一年几乎都是在网吧度过的。” 他喜欢玩游戏,不愿意吃苦,学习成绩不好,不喜欢玩游戏。 他们习惯了遵守纪律,所以高中毕业后没有太多选择。 再加上练级没有门槛,他们自然将练级视为最优选择。

传统工作在力量训练师眼中代表着“无聊”“累”“无聊”。 如果遇到不满意或者比较累的工作,就可以换掉。 他们找代练时最关心的不是奖励,而是游戏。 但即使他们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代练,随意改变、离开的行为也不一定会改变。

“这些力量教练确实没有责任,每个月给他们一万多块钱,这是非常非常高的工资了,对于他们这些没有学历的人来说,已经很好了,对他们来说是有好处的。” “一个月了,他们就说出去玩,拿了钱就出去玩,什么都不管。”昆山工作室的唐小青生气地说,“他们想玩就玩,想玩就玩。”想要晚了他们就最难管了,现在的90后真的和我们不一样了。

人们不辞而别是很常见的。 代理与其他工作不同,他们会签订合法的合同。 工作室并没有拖欠工资,但代理培训师拿到工资后不辞而别,身无分文的时候又出现了。 力量训练师的管理是大多数工作室最头疼的问题。

郑州工作室尚金利讲述了他的特工训练员竟然是逃兵的闹剧。 他至今仍心有余悸:“有一天突然警察和军队冲到我家把他带走了,我才知道那一年的征兵事,他去军训没多久就跑了,他没有”之前没有手机,找不到他,到了之后发QQ信息就找到了。”

原则上工作室负责代理培训师的食宿。 大多数组织者选择群居并雇佣劳动力提供一日三餐。 一般来说,代练玩家的居住环境就像宿舍一样,四到八个人共用双层床。 由于一些单间公寓的房间稍大,所以多安装双层床以节省成本。

上海的组织者陈辉指着一间大约有八张床的卧室说:“我以前收留过一些人。上海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有些人只是想来,不考虑以后要做什么。”接下来我上了火车,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我就背着大包来到这里,我不在乎他是否适合代练,但我会让他住两个。后来,因为失去了很多东西,我开始拒绝他(继续这样做)。”

上海工作室的组织者对力量训练师如果不从事力量训练将走向社会表示担忧。 持类似观点的组织者也不在少数。

以力量训练工作室为“职业”组织者

与代练玩家普遍寡言少语甚至沉默寡言相比,主办方却能言善辩,甚至可以谈论代练行业一两个小时。 他们也对代练行业的前景充满信心。

令笔者惊讶的是,组织者的受教育程度较高。 他们普遍完成了本科教育,有的甚至毕业于985、211院校的热门专业。 至少在笔者面前,他们都流#了创业的愿望和冲动。 细微的差别在于,受过更好教育、工作背景更丰富的组织者对代练的发展和认识有更加理性的认识,而不是盲目的幻想。

青岛工作室唯一高中毕业的组织者何伟信誓旦旦地说:“代练这个行业很有前途,如果我做得好,我就能找到出路,上市是我的目标。” 当他说出这个“小目标”时,笔者略感惊讶。 毕业于上海某知名金融院校电子商务专业的唐冷回答道:“我一直在寻找这样一个东西,怎样才能让一个项目产业化或者各方面都更加完善呢?但它是难的。” , 非常困难。 但游戏动力训练的利润率还是很高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做了电商之后仍然这样做。)“后者比较务实,其工作室规模和经营状况在上海,在一个地区的工作室中都是比较突出的。他在上海租了一套别墅。”上海郊区组织30余人实习。

受访者中最突出的组织者是富二代郭文。 经过几年外企和家族企业的历练,他选择了动力培训作为自己的创业方向。 原因很有趣,“以前我玩游戏,找到了力量训练。 时间长了,我也花了很多钱,发现当练习生很好,可以赚很多钱。 与其把钱给别人,我还不如自己做。” 于是,他凭借家族经营酒店的优势,有偿租下了三间酒店。 星级酒店的几间会议室作为代练工作室的场所,强调他们应该是最好的代练工作室,但他也承认,要达到这个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对代练保持着清晰的看法。 当工作室连续两个月收入百万、代练数量超过100个时,他发现,起起落落都是因为游戏版本更新导致的市场起伏,以及工作室的管理。 漏洞。 他坦言,代练市场与十年前有很大不同。 虽然随着游戏版本的更新会有起伏,但总体已经趋于稳定。

主办方对于代练的创业态度并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有的组织者甚至跑到工商局尝试注册合法化。 “我去办理营业执照的时候,只能申请其他类型的营业执照,比如网络服务,工商局没有这个科目,所以我只能申请其他的。但是其他的事实上,这个行业很大,而且还处于灰色地带。” 上海工作室的李子豪毕业于985院校,特别关心代练的合法化。

“没有营业执照很麻烦,我去了工商局,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否则,他们只能成立一家文化传播公司。但我的公司与文化传播无关,所以我后来就不再这么做了。” “我们也想正式做,但目前还没有办法满足我们的要求。对于游戏行业还是存在偏见。” 在采访中,营业执照问题基本都是一些主办方提出的。 并且,他们直言,没有许可证,首先其发展存在隐患,其次会受到外界的误解甚至污名化。

挥之不去的耻辱

电子竞技终于登上舞台,成为亚运会的正式比赛项目。 看似是游戏的正当名称,但社会上一直对游戏抱有根深蒂固的污名化印象,这深深影响了游戏行业从业者的地位和生存。

上海工作室的姜山回忆起家人知道他要当代练时的态度,摇了摇头:“一开始他们根本不接受一个好的985毕业生会做出这样的事,我老婆的父母也是这样。”也反对吧,这个行业算什么东西。 ”

即使对于工作室月收入在30万元左右的郭文来说,家人仍然不理解、不支持。 妻子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意见:“他不听,我也没办法,这份工作和以前的生意不一样。” ,他社交不多,大部分人都在这里。 但说实话,我还是不喜欢这样,我一辈子也做不到。”

大多数组织者一开始都会面临很大的压力。 “本来要和我搭档的那个同学的家长听说他要这么做,就过来绑架了他,也挺惨的。” 上海工作室陈辉一提到这个我就忍不住笑了。

主办方家属并不认同代练仍然基于电子游戏一贯的传统价值判断。 但最终的妥协大多是家人做出的。 即使有妥协,态度也依然不是赞同或支持,更多的是无奈或中立。

“有一点点变化。两年前,当我告诉亲戚朋友我在做游戏力量训练时,他们的眼神会变。但现在,当你谈论(这些)时,这似乎很正常,而且有没有这样的事情。”陈辉对目前的情况还是比较满意的。

对于比赛的污名化,平级者似乎没有组织者那么敏感。 在所有采访中,没有一位代练提到游戏污名化的问题,但工作室的组织者们似乎背负着不少包袱。 压力。 他们申请许可证或者一直试图向家人证明这一点,这正是他们试图去污名化游戏。

代练工作的梦想与现实

面对同薪水的传统工作,大多数工作室运营良好的组织者仍然会选择力量训练。 你仍然可以赚钱,但力量训练更自由,不需要太多的社交互动。

2015年9月,上海金山区一间小工作室。摄影:胡凤斌

江山说,曾经有一个朋友劝他转行:“前段时间,一个朋友开了一家公司,让我帮他,每年给我50万元,我还是做不到,因为我只能穿拖鞋和#衣,感觉这个行业工作强度还是比较大的,但是心理压力可能比在办公室工作、跑业务的人要小一些。经纪人)投入体力、精力和时间,压力全在我们这些听指挥的人手里。”

“没有太多面对面的人际关系需要处理,也没有朝九晚五的限制,虽然需要熬夜发呆,但还是感觉比较自由,简直就是不可能按照原来的工作时间回去了。” 李子豪有机会回到外企,家人也希望他抓住机会,但他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做经纪人。

并非所有组织者都如此热衷于推动。 一旦代练未能带来他们所期望的期望,他们也会关注其他工作的可行性,但持有这种想法的还是少数。 “现在我已经准备转行了,多出去走走,学习一些新的东西……一辈子都不可能这样。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看其他项目,看看有没有机会。” 每次约见时,总是在外地的尚杰就实话实说,那段时间他正在找其他工作。 工作室条件较差的唐骏也持有类似的观点:“如果其他工作有好的机会,我想我会换工作,我不能一直这样做。”

相比之下,当面对未来职业规划的问题时,力量训练师要么保持沉默,要么表示没有考虑过。 然而,力量训练工作室的组织者指出,力量训练师的移动性极强。 很少有力量训练师会在工作室工作两年,一年也算很长的时间了。 当被问及他们的下落时,他们被告知要么是被家人强迫带回家,要么是跟随朋友去了其他工作室。

笔者曾亲眼目睹代练玩家家属千里迢迢从河南来到上海,只为了带孩子回家。 做代练的孩子因为在超市打工而瞒着他们,和表弟聊天时不小心透#了代练的事情。 沟通失败后,他的父母过来强行将他带回家。

2015年,已经在代练行业工作了13年的老潘表示:“再过几年,我就不准备继续干下去了,如果有其他好的机会,我就会转行。” .. 像代练这样的行业是永远不能和其他行业相比的,即使现在的情况比以前好了很多,我还是要交“三金”,但不能和公务员和公务员相比。 “老潘2017年和2018年留下的联系方式已经成为问题。 账号清空,网站游戏代练客服页面,已经找不到他的头像了。

一年多来的回访中,笔者尝试联系过五个城市的工作室,但大部分联系方式都已过期。 曾经提到上市的主办方也在两年前离开了代练行业。 至于他现在在做什么,他拒绝透#。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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